【原创】依约如月，墨色若许
2009-04-02 02:47:30| 分类：
春不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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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『依约如月，墨色若许 文/凝烟清尘』 百年辗转百年路，我今合掌谢相逢。 ——寄友人 天地一夜北风劲，人间初晓褪春装。萧萧落木，寂寂疏花，点点凋敝了仲春正浓的华色。我当风而立，立尽了料峭的春寒。身后，三千青丝凌风而舞，翻飞纠结。人生万千浮絮愁丝，且抛尽，还我眼前一片自在清明。 胸纳江湖，气吐长风，我傲然一笑，淡淡转身，却被凌厉扑面的散发拍了个猝不及防。它们像蔓攀天空的邪恶虬枝，呼唤着风雨，招揽着闪电，我的世界，顷刻混沌。人生总是如此这般，在你飞马轻骑，快意天地时，突横一条弱水于前，让你临岸勒马，望水兴叹，浮生难渡，逝者如斯。一潮潮窒息的虚弱里，我极力归拢意念，恍见发丝之隙，弱水之上，忽闪的是谁的眉眼？墨色剪瞳，依约如月，沉静睿智的眸子冷凝了人世的浮躁戾气。风息雨止，云开月明，我的惊涛骇浪在你眼中沉淀为一汪波澜不惊的碧水。我长舒一口气，于精疲力竭处莞尔感恩：我自然知道，那是你。 这段不长不短的日子，当我翘首仰望，低眉沉吟，眺目畅想，回眸追忆……我似乎早已习惯了你无处不在的心有灵犀，从不曾，更不敢去想象离开了被那一双眉眼挂念的日子……也许你会说，敛眉阖目，不闻不见，心依然能够感知，挂念依然在。可终究不同。我是如此贪心，亲情不够，没有爱情，也定要友情来见证我的烟花一笑，红尘一泪，将我凄苦卑渺的一生，姑妄地嵌进你了然澄明的眼眸。 去年九月，又是一度秋凉，我在蓑衣生寒的清秋晚风里行一程程寂寞的文字之旅，萧瑟迷茫，散失了方向。那夜，月光碎片，如簌簌冰雪，削暗了我本已明明灭灭的生命热情，肌肤刺痛。风雪夜的千里行客，没个归处。怅然抬眼，眼神落处，遥遥飘拂着一帘灯火，亲切的熟稔与温暖瞬间渡过心头，冥冥中的一只手，牵引我走向你。唯一的一次，命运没有安排擦肩而过的结局，真是幸福。 我枯凉惊怯的指叩响你的门扉，苍茫夜色下，显得寂寥而突兀。这串零落的叩门声，却宛若一句暗语，你的门，缓缓开启了一段令我今生催泪拍案的友情。 屋内，哪里有什么灯火，分明是一掬掬饱满润泽的月光，淑柔娟好，不似屋外那般寒冽如刀。这月色如水，湿了你的秋帘，润了我的眼眶。 迷蒙中，不见你身形，只有宁定的呼吸和一双深湛的眼。可我知道，你就在那里，端凝而坐，待我开口，续前世错缘，结今生知己。我卸下所有行囊，抖落一身风雪，与你对坐，倾听你倥偬半生的墨色心语。你说，墨色，是你生命的底色，可你不知，它已成了我这段年华里，最美丽的一抹彩色。这一坐，这一诉，便轮换过多少个日月起伏，任窗外枫红遍野，飞雪漫天，直至今时桃花满人间，这小小孤馆内，却是旧时月色，华练如洗。如今，我再也不须以一双纤足，茕茕颠簸在文字的失意里，我只须，携一袖月色，在你的盈盈点悟里寻梦。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，指点江山，运筹帷幄，将天地山原作你宽博仁智的胸怀，溪泉湖海作你心中了无尘埃的明镜。 你说，以我手写我心，我心明我意，风雨不改，本色不褪，才是无悔。无悔是人生最可贵的品质，但愿我拥有它，一直拥有它。你的话，我谨记下了。前二十一载的年华，我错过许多，悔亦深深矣。往事，真正不堪回首。那么，从现在开始，遵循你的意：过去和将来的经历中,一切的感悟，都源于自己的一颗心，从此，不再吝惜对它的膜拜。不再营营跻身于浮华，也不须浮华苍白的装饰。过眼尘烟，进退去留之间，皆存乎一心。那么，尘缘将近时，回首一生，我是否可以在自己弥留的面庞上，挽就一朵静静的微笑？ 你说，你曾经的梦已被生活压碎，惘然中只有随手拾一些碎片，凭吊人生，聊以遣愁。在多年的世俗霜欺中看世态炎凉，曾经一腔激越，已然静若止水。人生就是在无奈中安于无奈，人皆如此，你命亦然。可我的到来突然让你再难淡漠，因为一个学子的影子总会让人联想到青春，如歌如舞的岁月；忆起那些玲珑的心思和纯白的想象。你如是说道。知道吗？也就是在你这番话的潜移默化中，我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年岁，还应该是临水照影，扑朔迷离的年华。可为何，我早早便以寂寞孤绝的一眼望穿了我一生的沧桑？不该，不该。你且听我明志：纵使曾经明丽鲜妍的过往已如落花凋逝，即便人世间的幸福已是疏影寥落，我的掌心，拈不住落花，也揽不住疏影，然而落花尽头，疏影淡间，我自当不逊如玉华年。 你说，看到我，象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，有一种亲切，也有一种苍凉。你让我一定珍惜这份痴，护好它，不让它一点一滴流失，为我亦为你，实现自己的梦想。不至如你，终究落了俗套，在别人的夸奖面前，只能悄悄地苍白喃喃，自我解嘲。我答应你，一定。人生是一程不可逆转的旅途，有些美好，错过便终是错过；有些梦想，遗落便终是遗落。旅程的终点，取出记忆的照片，你会看到，那些遗憾已装点了你的一生之路，成为沿途最美丽的风景。追忆怀想里的淡淡惆怅，也是人生最可咀嚼的心绪。你知，我亦知。于是，我会在你曾行过的路上，寻觅你年少疏狂的足迹，替你细细捡拾那洒落一路的瑰丽梦想。在你的引领下，步向无悔的人生。 那样多的点点滴滴，那样浓的情深意切，如今，怎样再去细说从头？初春，原先只是躲在桃枝柳梢上的小小希望，至于她怎样一日日成长为明艳浓丽的仲春，这其中的细节，如何再去捕捉？只知道，你将我的内心，偷换了季节，一个不经意间，已是丰翠满怀。 弱水难渡，浮不起轻轻的鹅毛，却载得动沉沉的友情。你醇和清冽的嗓音，字字珠玑的心语，如一叶扁舟，载我泅渡这滚滚红尘，到达心中的彼岸。 人生，终是一场盛筵，当杯冷酒残，曲终人散时，你我仍须挥手作别。无论谁先离开，都将带走一朵云彩，一片晚霞。剩下另一份，留于对方。我不再流泪，一切依你，只要你快乐就好。只是，我将以一生，来铭记这段逸墨流香的岁月，而你，是岁月谱章里的一曲清箫。 窗外，月色正浓，恰如你我相识的那一刻。不知北国的你，可是一夜好眠？你的人生，也已够疲累，今夜，就做个好梦吧。而我，于灯下，铺展素笺，书写一份感恩，寄予你。这段原本丰盈的岁月，被我今夜顺着遐思匆匆写就，难免单薄而苍白，不过没有太多的雕琢，不知是否合了你的心意。在你面前，我的文笔拙劣，若有不妥之处，还请君，一笑如清风过。 清尘 书于江南子夜 2009/04/02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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